清晨的电话
昨天 09:26
江北来龙况敬华
来自四川
涪陵在线
手机在床头柜上震动时，窗外的天还蒙着层薄纱似的灰。六点整，这个我惯常赖床的时辰，屏幕上跳动的“妈妈”两个字让我瞬间清醒。
接起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比平时轻了几分，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国庆……你回来不？”尾音微微上扬，像怕惊扰了什么，又藏着藏不住的期待。我揉着惺忪的眼，想起往年国庆高速的拥堵，轻声答：“回呢，明天中午后再出发，上午车太多了。”
话音刚落，电话那头的语气立刻亮了起来，像突然被点亮的灯。“那正好！”妈妈的声音里满是雀跃，语速也快了些，“我明天一早就去后院把鸡杀了，再去镇上买排骨，你上次说想吃的荷兰豆也该新鲜了，再买点玉米炖汤……”她絮絮叨叨地数着菜名，像是在规划一场重要的仪式，每个字都裹着暖意。
我握着手机，听着那头细碎的盘算声，突然鼻尖一酸。原来我随口一句归期，在她心里早已成了值得提前筹备的大事。那些鸡、排骨和蔬菜，哪里只是一顿饭，分明是她攒了许久的牵挂。挂了电话，窗外的天渐渐亮了，我望着晨光里的窗帘纹路，忽然明白：所谓回家，从来不是我们奔赴一场团圆，而是父母用无数个“准备”，在等我们赴约。往后的日子，真该多抽些时间回去，别让他们的期待，总等在电话那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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