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張讲故事】捉鱼
吃涪陵河水豆花,摆涪陵农村以前的老龙门阵,让六十年代或以前出生的人重拾儿时的记忆,让年轻一代更了解父辈们当年的生活场景。
上世纪七十年代,当时还是人民公社大集体时期,农村各个生产队、各个作业小组都是按时统一上班、统一干活、统一下班。一年四季除了落雨天外,没一天假期。季季有活干,月月有事做,天天忙不停,每年到了抢收抢种的5月份,下再大的雨也得冒雨干活。
六七月份是孩子们最高兴最有盼头的时候,中午太阳最大时悄悄梭到坡上去偷吃甜苞谷杆,打着光脚板遍坡找野地瓜和刺泡吃。
“人些莫在屋里缩倒起,一组那边的湾湾塘的水都要放干了,快点去捉鱼了哟”,不知是哪个在对面路上吼了一声。这一声吼惊动了所有的男男女女和大人小孩,有的赶忙从屋里出来看看,有的站在地坝边四处观望,还有的在问:“是不是真的哟?你莫驾云扯哄哈”。
“啷个不是真的耶,我才从那边回来,塘坎上都站起好多人了”。
一听这话,人些马上炸开了锅,这个男的背个小背篓,那个堂客提一只箢篼,“老鱼猫”些就拿一个虾扒(虾扒:一种冬天在田里捕鱼的网),小娃二些🈶的提一只木水桶,🈶的提一个平时用来装黄鳝的篾篼篼,🈶的顺便抓一个洋瓷盆跟着大人们急急忙忙往湾湾塘走。
湾湾塘里的水是抗旱放出去灌溉稻田的,已接连放了两天了,看样子今天肯定要着放干。
“恁个塘两三年没干过了,里面的鲫壳多得很”。
“鲤鱼也有,要割麦子那几天我看到有几个鲤鱼在板籽,起码有四五斤一个,今天看该哪个捉到哈”。
“我屋的没哪个喜欢吃鱼,我来捉几个回去煮来喂猪”。大家七嘴八舌顶着太阳站在塘坎上在吹着空龙门阵。不知是哪个捡了一砣碗囗大的石头往塘里一甩,随即吼道:“没得好点水了,做架式得了”,连说就提着虾扒往水跳。
众人看有人下去了,大人小孩便蜂涌而下,顿时整个塘里人山人海,不一会就把还有一米来深的水全部搅成了泥巴羹。
塘里的鱼哪经得起浑水呛?鲫鱼、参子、鲤鱼们纷纷把头浮出水面有气无力地游着,连螃蟹都被搅得往干坎上爬
。
大鱼、鲫壳用背篓和虾扒去招呼,小参参用箢篼去招呼,看到大鲤鱼了晓得用箢篼弄不住它就干脆将整个身子把鱼按在稀泥里再用手去捉。
两个小时过去了,大点的鱼都捉得差不多了,水面上还剩几个小参参肚皮朝天翻在水面上。
“走哦刘三,我们把鲤鱼提到红星厂去和上海鸭子兑灰面票来称面条”……
“你看我这一桶鲫壳,大的拿回去煮来吃,小的拿来宰鱼汤包”……
“我是专门捉的细参参,刚好母猪篡了猪儿,拿去煮来喂它”。
回家的路上,一行人连往屋里走连计划着怎样来安排这些大大小小、半死不活的鱼。
如今在院坝说起以前的这些趣事,同龄人和老革命们都纷纷笑谈儿时的欢乐与无奈。几十年过去了,往事彷彿就在昨天。岁月催人老,也催我把以前的故事和趣事从新摆谈,让年轻一代了更解了父辈们当时的生活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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